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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页 > 其他 > 穿越斗罗之我能召唤三国人物

   bqgy.cc密林的腐叶被夜风卷起,带着潮湿的霉味扑在唐三脸上。他背靠着一棵千年古树,树干的纹路硌得脊背生疼,却远不及心口那团灼烧般的烦躁——那烦躁像被雨水浸泡过的柴火,明明该熄灭,偏有火星在深处噼啪作响,每一声都牵扯着神经末梢的痛。

 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血痕,那是刚才挣脱戴沐白时,指甲嵌进肉里留下的。血珠渗出皮肤,滴落在地,与泥土里的枯枝败叶融在一起,像极了父亲被铁链拖拽时,空荡荡的右袖管扫过地面的血痕。那道血痕在他脑海里反复拉长、变粗,最后竟与另一道身影重叠——珩渊。

  那个在魂师大赛总决赛上突然现身的少年,穿着一身月白长袍,站在武魂殿长老席侧后方,眉眼低垂,仿佛对场上的胜负毫不在意。可当唐三用蓝银草缠住武魂殿战队的魂师时,他分明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扫过自己的魂技,那气息不带有敌意,却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他蓝银领域的破绽。后来他才知道,就是这个叫珩渊的人,用一块本该属于父亲的昊天锤传承魂骨,与比比东做了交易,换得武魂殿对北境势力的“不干涉”。

  “凭什么?”

  这三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,最终还是被他强行咽下,只留下一阵尖锐的痒。他不是没见过天才,史莱克七怪个个都是天之骄子,戴沐白的强攻、奥斯卡的辅助、宁荣荣的七宝琉璃塔,甚至小舞的瞬移,都曾让他惊叹。可那些惊叹里带着并肩作战的默契,带着“我们都是一样在努力”的踏实。可珩渊不一样,他像凭空出现的星辰,一睁眼就亮得让人移不开眼,连武魂殿都要忌惮三分。

  唐三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,指甲再次掐进掌心。他想起刚才在教皇殿密道外,戴沐白死死拽着他的胳膊,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。“小三!冷静点!现在冲出去就是送死!”戴沐白的声音带着喘息,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。那时候他只觉得愤怒,恨自己眼睁睁看着父亲被锁链捆住,恨武魂殿的嚣张,可此刻静下心来,那股愤怒里竟掺了别的东西——当比比东轻描淡写地说出“珩渊换北境安宁”时,他胸腔里翻涌的,分明是嫉妒。

  嫉妒他能轻易拿出昊天锤魂骨,嫉妒他能与比比东平起平坐地交易,嫉妒他似乎从未体会过“无能为力”的滋味。甚至嫉妒……他能站在一个自己够不到的高度,对这场关乎父亲生死的闹剧,表现得如此云淡风轻。

  “三哥?”

 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是宁荣荣。她提着裙摆,小心翼翼地拨开挡路的灌木,七宝琉璃塔的光晕在她掌心若隐若现,显然是怕暗处有武魂殿的追兵。“大家都在前面等你,戴老大说……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。”她的声音越来越低,目光落在唐三紧绷的侧脸上,眼神里藏着担忧。

  唐三没回头,只是低声道:“知道了。”

  宁荣荣咬了咬唇,没敢再多说。她刚才在密道里看得清楚,唐三喊出“父亲”时,声音里的绝望几乎要溢出来。可当他挣脱戴沐白狂奔时,那双眼睛里除了痛苦,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阴翳。那阴翳像墨滴进了清水,迅速晕开,连带着周身的蓝银草都变得焦躁起来,草叶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暗红。

  “荣荣,怎么样了?”奥斯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,他手里捏着几根恢复香肠,快步走了过来,目光在唐三身上转了一圈,眉头皱得更紧了,“小三他……”

  “别催他了。”宁荣荣拉了拉奥斯卡的袖子,压低声音道,“他现在心里不好受。”

  奥斯卡叹了口气,将一根香肠塞到宁荣荣手里:“你先拿着,我去看看戴老大他们。”他转身往回走,心里却乱糟糟的。刚才唐三那副样子,让他想起了当初在史莱克学院,唐三为了小舞和玉小刚争吵时的执拗,可这次不一样,那眼神里的东西太复杂,像藏着一头随时会挣脱束缚的野兽。

  不远处,戴沐白正靠在一棵树上,双手抱胸,眉头紧锁。马红俊蹲在他脚边,手里把玩着一根树枝,嘴里念念有词:“妈的,武魂殿太不是东西了!居然敢抓唐昊前辈……等老子魂力再高点,非得把他们教皇殿掀了不可!”

  “掀了?”戴沐白瞥了他一眼,语气带着几分疲惫,“就凭你现在的实力?刚才要不是唐三跑得快,我们几个都得被堵在密道里。”

  马红俊被噎了一下,涨红了脸:“我……我这不是气不过嘛!”他抬头看向戴沐白,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,“老大,你说唐三他没事吧?刚才他看珩渊的眼神,怪怪的。”

  戴沐白沉默了。他当然记得。魂师大赛结束后,他们在武魂城外的客栈休整,无意中听到红衣主教议论“珩渊以魂骨换北境安宁”的事,唐三当时就站在窗边,背对着他们,肩膀绷得像块石头。那时候他只当唐三是在生气武魂殿的卑劣,可刚才在密道外,当比比东说出“珩渊换来的魂骨”时,唐三猛地回头,那双眼睛里闪过的,分明是毫不掩饰的怨毒——那不是对武魂殿的恨,而是冲着那个叫珩渊的少年去的。

  “他心里有事。”戴沐白沉声说,“但现在不是问的时候。等找到安全的地方,再好好跟他聊聊。”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唐三这几年成长得太快,快到让人几乎忘了他还只是个少年。可越是强大的人,心里藏着的东西就越重,一旦爆发,后果不堪设想。

  朱竹清不知何时走到了戴沐白身边,她靠在树干上,目光落在唐三的方向,声音清冷:“他在嫉妒。”

  戴沐白愣了一下:“嫉妒?嫉妒谁?珩渊?”

  “嗯。”朱竹清点头,“从听到珩渊能影响武魂殿决策开始,他的魂力波动就不对劲了。”她的观察力一向敏锐,尤其是对身边的人。唐三表面上对谁都温和,骨子里却藏着极强的好胜心,这种好胜心支撑着他不断变强,可一旦遇到无法掌控的差距,就容易生出偏执。

  “嫉妒有什么用?”马红俊挠了挠头,“那珩渊再厉害,能有三哥厉害?三哥可是双生武魂!”

  “不一样。”朱竹清摇摇头,“珩渊拥有的,是唐三现在最渴望的——能保护想保护的人,能对抗武魂殿的资本。这种‘现成的强大’,最容易刺痛拼命挣扎的人。”

  远处的唐三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议论,缓缓转过身。他的脸色依旧苍白,眼底的阴翳却淡了些,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光,比平时暗了许多。“走吧。”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,“找个地方落脚,再做打算。”

  小舞立刻跑了过去,拉住他的胳膊,大眼睛里满是担忧:“哥,你没事吧?我刚才好怕……”

  唐三低头看着小舞,眼神柔和了一瞬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:“我没事,别怕。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刚才那股嫉妒的火焰,并没有因为小舞的靠近而熄灭,反而像被风吹过的野火,在心底烧得更旺了。他看到小舞担忧的眼神,突然就想起了珩渊——那个少年会不会也有想要保护的人?他是不是从未让身边的人露出这样害怕的表情?

 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像毒藤缠上了心脏,越收越紧。他甚至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象珩渊的样子:月白长袍,平静的眼神,从容的姿态……每一个细节都让他感到烦躁。

  “哥?”小舞察觉到他的僵硬,轻轻晃了晃他的胳膊。

  “没事。”唐三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底的躁动,抬头看向戴沐白,“往哪个方向走?”

  戴沐白指了指西边:“我刚才探查过,那边有片山谷,应该能暂时藏身。”

  一行人顺着戴沐白指的方向走去,谁都没有再说话,只有脚步声踩在腐叶上的沙沙声,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。

  唐三走在最后,小舞紧紧挨着他,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,他却有些听不进去。脑海里反复闪现着两个画面:一个是父亲被锁链捆住,头颅无力垂下的样子;一个是珩渊站在武魂殿长老席旁,眉眼低垂的从容。这两个画面交织在一起,像一把钝刀,反复切割着他的理智。

 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。父亲还在武魂殿的地牢里受苦,他应该想办法救人,应该尽快提升实力,应该……可他控制不住。那股嫉妒的情绪像有了生命,在他心底生根发芽,开出了一朵黑色的花。

  “珩渊……”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,“你凭什么……”

  前面的戴沐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,回头看了他一眼,眼神里带着询问。唐三避开他的目光,加快了脚步,将那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,那句话的后半段是什么——你凭什么拥有这一切?凭什么……让我如此不甘?

  夜风穿过树林,带来远处武魂城的灯火,那灯火明明灭灭,像无数双嘲讽的眼睛。唐三看着那片灯火,又想起了比比东猩红的眼眸,想起了菊斗罗月关轻佻的笑,想起了鬼斗罗鬼魅阴冷的脸……最后,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珩渊身上。

  他突然停下脚步,小舞差点撞到他背上。“哥,怎么了?”

  唐三没有回答,只是望着西边的夜空,眼底深处,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。那是一种混杂着愤怒、不甘、无力,最终凝结成嫉妒的情绪,像燎原的野火,烧尽了他最后一丝平静。

  “他不该这样的……”他低声呢喃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,“他不配……”

  前面的戴沐白、奥斯卡、宁荣荣、朱竹清、马红俊都停下了脚步,回头看着他。他们能感觉到,唐三周身的魂力波动变得极其不稳定,蓝银草在他脚下疯狂生长,却又迅速枯萎,像在经历一场痛苦的挣扎。

  “小三?”戴沐白皱紧眉头,往前走了两步,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”

  唐三抬起头,看向戴沐白,又依次扫过奥斯卡、宁荣荣、朱竹清、马红俊、小舞,最后将目光投向远方的黑暗。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,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偏执。

  “没什么。”他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只是觉得,有些人……太碍眼了。”

  这句话说完,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。史莱克七怪面面相觑,谁都没有说话,可心里却同时升起一个念头:唐三好像……不一样了。

  宁荣荣悄悄握紧了七宝琉璃塔,塔身上的光晕微微闪烁,她能感觉到唐三的魂力里,多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阴寒气息。奥斯卡捏紧了手里的香肠,指节泛白,他突然有些害怕,害怕眼前的唐三会做出什么失控的事。朱竹清的眼神变得凝重,她能感觉到,那股阴寒的气息正在迅速膨胀,像一张无形的网,笼罩了整个密林。

  戴沐白深吸一口气,刚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唐三打断了。

  “走吧。”唐三转过身,继续往山谷的方向走去,步伐坚定,背影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孤寂与决绝。

  小舞看着他的背影,眼眶有些发红,她拉了拉朱竹清的袖子,小声问:“竹清姐,三哥他……是不是生我气了?”

  朱竹清摇摇头,目光复杂地看着唐三的背影:“他不是生你的气,他是……过不了自己那关。”

  一行人继续沉默地走着,密林的黑暗仿佛无边无际,将他们的身影吞没。只有唐三自己知道,在那片黑暗里,有一团嫉妒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,烧得他心口生疼,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、让他无法抗拒的暖意。

  他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象,若是自己拥有珩渊那样的力量,是不是就能在教皇殿救下父亲?是不是就能让武魂殿忌惮?是不是就能让身边的人不再担惊受怕?这个想象像罂粟,一旦开始,就再也停不下来。

  “等我……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,也对那团燃烧的嫉妒之火说,“我会拥有比他更强的力量……一定会。”